经典短篇:陈腐的故事

馆长2年前经典小说24310

  他就这样慢悠悠儿吐出核来,吃了一个橘子。屋外,雪正转雨。屋内,电炉似乎没热气,他站起身,离开写字台,在炉边坐下。多舒服啊。毕竟,这才是生活呢。

  他伸出手去再拿一个橘子。远在巴黎,马斯卡特在第二回合就把丹尼·弗罗许揍扁了。再远在美索不达米亚 [1] ,下了二十一英尺的雪。在地球的另一头,遥远的澳大利亚,英国的板球手力保优势。内容具有浪漫色彩。

  他看到,文学艺术的资助人发掘了《论坛》。这是本指导读物,哲理性很深刻的读物,少数爱思索的人的朋友,得奖短篇小说——其作者会写出我们明天的畅销作品吗?

  你将欣赏到这些温馨、朴实的美国故事,空旷的牧场、拥挤的住房或安乐的家庭里真实生活的点点滴滴,篇篇都隐含着健康的幽默情趣。

  我一定要看看这些作品,他心想。

  他继续看下去。我们的子孙后代——他们将会怎么样?他们将是什么样的人?一定要找出新方法来为我们寻求在这世界上的生存空间。这必须诉诸战争才办得到吗?用和平方式能不能办到呢?

  难道我们都得移居到加拿大去吗?

  我们最深刻的信念——将受到科学的扰乱吗?我们的文明——比旧制度的更低一等吗?

  另一方面,在遥远的、湿淋淋的尤卡坦丛林 [2] 里,响着砍伐橡胶树的丁丁斧声。

  我们需要大人物吗——还是需要他们有文化教养?请看乔伊斯 [3] 。请看柯立芝总统 [4] 。我们的大学生立志成为什么明星啊?请看杰克·布里顿 [5] 。亨利·范戴克博士 [6] 。我们能把两者调和一下吗?再看看扬·斯特里布林 [7] 。

  我们的女儿一辈如果必须自己进行探测将会怎么样呢?南茜·霍桑就不得不亲自探测人生海洋的深浅。她勇敢而理智地面对每个十八岁的姑娘碰到的难题。

  这是本绝妙的小册子。

  你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吗?请看圣女贞德的事例。萧伯纳的事例。贝茜·罗斯 [8] 的事例。

  想想1925年这些事例吧——清教徒历史上有过有伤风化的一页吗?波卡洪塔斯波卡洪塔斯(1595—1617),印第安人首领帕哈顿的女儿,传说中嫁给英国人约翰·罗尔夫,促进印第安人同英国统治者媾和。有两面性吗?她有第四围 [9] 吗?

  现代绘画——以及诗歌——算不算艺术?又算又不算。请看毕加索。

  流浪汉有没有行为准则?让你的头脑大胆想象吧。

  本刊篇篇都有浪漫色彩。《论坛》的一批作者充满幽默和机智,句句都说在点子上。不过他们并不企图自作聪明,决不喋喋不休。

  让你的精神受到新思想的鼓舞,不同凡响的浪漫色彩的陶醉,过一过这种充实的精神生活吧。他放下了这本小册子。

  另一方面,曼努埃尔·加尔西亚·马埃拉 [10] 在特里安纳自己屋内一间黑沉沉的房里,直挺挺躺在床上,因得了肺炎,肺里积水,每只肺上都插着导管。安达卢西亚 [11] 的所有报纸都为他的去世出了特刊,几天来大家早就预料他要死了。男人和孩子买了他的彩色全身像来纪念他,看着这些平版印刷画,记忆中他的形象反而淡忘了。斗牛士对他去世都大大松了口气,因为他在斗牛场上总是表演了他们偶尔才表演得了的绝技。他们都冒雨送着他的灵柩出殡,有一百四十七名斗牛士送他到墓地去,他们把他安葬在何塞里托 [12] 的墓旁。葬礼后,人人都坐在咖啡馆里避雨,卖掉了不少马埃拉的彩色像,人们把画像卷好,插在兜里。

  陈良廷 译

  * * *

内容来源于网络,侵联删

相关文章

经典短篇:精神错乱

经典短篇:精神错乱

  一  一天傍晚,医科学生迈尔和莫斯科绘画雕塑建筑专科学校学生雷布尼科夫,去看他们的朋友,法律系学生瓦西里耶夫,邀他跟他们一块儿去逛C街。瓦西里耶夫起初很久不肯答应,可是后来穿上大衣,随他们...

经典短篇:跳来跳去的女人

经典短篇:跳来跳去的女人

  一   在奥莉加·伊万诺夫娜的婚礼上,她所有的朋友和相好的熟人都来参加了。   “瞧瞧他吧,真的,他不是有点与众不同吗?”她往她丈夫那边点...

经典短篇:艾基·舍恩斯坦的春药

经典短篇:艾基·舍恩斯坦的春药

  蓝光药店开在商业区,位于鲍威利大街与第一大街之间。蓝光药店的经营范围就是药品,不是古玩、香水或是冰激凌、苏打水之类的东西,倘若你需要一片止痛药,那么他们绝对不会给你推荐一个棒棒糖。...

经典短篇:骗局

经典短篇:骗局

  “那么女人呢?”  “嗯,什么?女人?”  “嗯,再没有比她们更高明的魔术师了;她们随时都可以让我们上当受骗,不管有没有理由,往往仅仅是觉得搞鬼好玩儿。她们玩弄起诡计来让人难以置信,大胆得...

经典短篇:良知未泯

经典短篇:良知未泯

  黑斯廷斯·比彻姆·莫利穿过联邦广场,怜悯地瞅着成百个懒洋洋地靠在公园长椅上的人。这批混杂的人,他暗忖道,男人们满脸胡子茬,像牲口一样呆头呆脑;女人们害羞地扭动着身体,两条腿悬在卵石铺的人行...

经典短篇:仁慈

经典短篇:仁慈

  这间工作室是我从一位摄影师手里继承下来的。一幅淡紫色的油画还立在墙边,画的是半截栏杆和一口发白的缸,背景是一片看不大清楚的花园。我坐在一张藤椅上,就像坐在画中深处花园入口的门槛上。我坐着想...